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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 時暖咬了咬唇,“原來,是你……”(三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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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男人就像是一座圍城,如果有他在,那麽她就是被圍在城裏面的人,她出不去,而她的周圍,只能有他。

時暖只覺得自己的真的是連呼吸也苦難,鼻端全都是男人的氣息,剛擡眸,就看見薄臨城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,時暖楞了一下,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指,有些冰涼,像是屍體被安放在冰櫃裏一天一夜之後,那種蝕骨的冰涼佐。

心裏面一下子如寒風過境,時暖一下子就躲開,卻看見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,那一雙眼睛帶著猩紅的顏色,帶著一點特別的媚色,就這麽看著她,如同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進去,整個人的眼神格外的可怕。

時暖幾乎一下子就知道是男人的那一重人格出來了,其實這也並不是她們第一次見面,可奈何,薄林第一句話就是,“暖寶。”

“……”

暖寶。

這兩個字,如同一盆冷水一下子潑在了女人的臉上,從頭到腳,把她整個人都澆了個通透。

有些入骨的寒冷,時暖一下子就想要後退,可奈何自己這個時候,退無可退……

“你說什麽?”

時暖聽見自己的聲音,淡淡的,卻帶著一點不可置信渤。

薄林微微笑了,男人修長的手指就這麽捧著女人的臉,帶著一點小心翼翼,一點溫柔,“是不是,多年不見,所以忽然見到我,很驚訝?”

當年在柏林的時候,如果不是他,薄臨城又怎麽可能會和她遇見,說到底,其實都是他給了他機會。

時暖有些難以置信,女人細白的牙齒狠狠地咬著下唇,幾乎快要把自己的唇咬出血來,眸色一點一點的變得深紅,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身後冰冷刺骨的琉璃臺,看著面前的男人,“你……不是他麽?”

他不是薄臨城……

他是……那個人。

可是……暖寶。

這個稱呼,不是當年薄臨城對她的昵稱麽,為什麽這個人知道?

薄林看著女人的臉龐,微微的笑了,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,眸色深沈,外面還在下雨,雨水就這麽從窗戶裏飄進來,帶來更多的涼意,讓彼此的肌膚都被冰涼染透了,有些微微的大自然的冰爽,讓彼此的心靈冷寂而清明。

“見到我,你就這麽不開心麽?”

男人捧著時暖臉的手忽然就松開了,微微的退後,一身白襯衫忽然也變得沒有那麽刺眼,反而是淡淡的柔和,一雙眸子裏的猩紅漸漸的消退,然後恢覆成正常的顏色。

菲薄的雙唇微微的抿著,薄林看著時暖,嗓音也變得有些低啞,“我以為你看見我,會很開心。”

他一直以為,時暖心底,最喜歡的人,其實是他。

是麽,是吧。

男人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,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面前的女人。

時暖咬了咬唇,“原來是你。”

怪不得她當初就覺得,薄臨城其實有些不對勁,那個時候的薄臨城,雖然沒有四年前的冷漠和不易接近,但是,也沒有那麽溫柔和儒雅,反而還是有一些冷漠是從骨子裏生出來的,只是不甚明顯罷了。

但是還是有一段時間,那個男人對她事事細心溫柔,讓她覺得,自己被寵愛的有些過了頭。

原來是面前這個男人,原來不是他。

薄林看著時暖微微張開的唇瓣和訝異的眸色,菲薄的唇角微微的揚起,男人的五官分明的染上了一層柔和,比薄臨城的嗓音也溫柔了好幾度,帶著淡淡的寵溺。

“是我,現在你都知道了,我和他不是一個人……”

男人沒有靠近她的身體,可是每一個字,卻都似乎是一種溫柔的逼迫,“還記得之前在柏林那次麽,我們見過,就在幾個月前,我問過你,想不想讓他死,你說的答案和我一樣。暖寶,如果你想他徹底消失,就和我在一起,這樣,他就可以一輩子留在我的思想裏,再也不能出來了。”

就像當初的他一樣,被這個男人死死壓抑著,壓抑在他的內心深處,思想深處,沒有可以出來的機會。

直到時暖消失,那個男人的精神開始一點一點崩潰,他才可以逐漸的為所欲為。

“我……”

時暖下意識的就拒絕了,“不,你不是他,你不能這樣做。”

要是他真的就占據了這個身體,那麽這個世界上,就再也沒有薄臨城了。

之前那個薄臨城的心理醫生就給她說過,他現在的身體狀況,很明顯就已經到了末路,如果這個時候,這個人格忽然就跳出來,他如果真的想要占據他,那麽,是不是也就是如同靳初見所說,是那麽輕而易舉的?

可是薄臨城現在不是已經開始在自我抵禦了麽?

他自己說的,他現在可以壓制得住薄林了,上一次,他在書房的那次,不就是他壓住了麽,他成功的把薄林逼回去了,不是麽?

為什麽今天薄林會這麽悄無聲

tang息的就出來了?

時暖咬了咬唇,“你是……”

“我是薄林。”

男人卻似乎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,想要問什麽似的,嗓音淡淡的,就說出了答案。

時暖有半秒鐘的楞怔,薄林看著她,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自嘲的笑,“看樣子,你似乎根本就不希望我出現,也不希望我占有他,是麽?”

那麽,他也就沒有機會得到她了。

薄林勾起唇角,眸色深深地就這麽看著面前的女人,她還是留在他記憶裏的樣子,哪怕是這張臉變了,可是,在他眼裏,那也是沒有改變的,她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。

薄林就是一個執念的化身,從最開始是因為薄臨城過於壓抑而衍生出來的,到最後,成為一個獨立的又自己感情的人格,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人格的存在了,只要有依附,他甚至可以成為一個完整的個體。

可是現在,她卻不希望自己成為這個完整的個體。

時暖咬了咬唇,“你不應該出現的,如果你出來了,他就消失了,這樣對他來說不公平。”

不管她對於薄臨城是一種怎麽樣的感情,可是薄臨城,卻是最原本的存在,這個身體本來就是他的,不應該被別的任何的東西給占據了。

“你只知道這樣對他來說不公平,那我呢?”

薄林語氣一直很平靜,可是這樣的平靜之下,卻是極深的暴怒。

男人微微的笑著,可是垂在身側的手卻是緊緊的握著,男人就這麽死死地捏著自己的雙圈,直直血肉模糊,也沒有任何的感觸,只是嘴角一抹冷笑卻是一直微微的揚著,“你難道最開始愛上的不是我麽?當初在雷雨夜給你擁抱和陪伴你的人,是我,當初帶你在街道裏過樹穿花的人,也是我,當初對你千好萬好的人,更是我,而他對你做了什麽?”

薄臨城,只不過是占了他的好,他一旦回去了,他出來,時暖便把那些所有的好事都加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,愛上,是那麽簡單而輕易的事情,可是對於他來說,卻是那麽殘忍的事情。

當時他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,自己知道自己再出現的時候,她和他已經有了太多他根本不知道的回憶,他不知道的甜蜜,就這樣存在於他們的世界裏的回憶裏。

而他,只能在某一個黑暗的孤獨的一角裏,抱著那一丁點僅有的回憶,來度過漫長而煎熬的歲月。

薄林眼眶瞬間猩紅,五官微微扭曲,“所以你寧願愛著一個對你這麽不好的他,也不要可以為你生為你死的我?”

“暖寶,你的心真狠。”

從男人菲薄的唇瓣裏這樣輕描淡寫的吐出這麽幾個字,他說話如同流水,從不咬牙切齒,可時暖就是覺得,他在恨。

卻又,努力在克制著自己的恨意。

時暖微微咬住自己的下唇,緋色的唇瓣很快染上了一抹鮮紅,有些血液就這麽順著女人的嘴角流了出來,唇齒間都是濃重的血腥味。

“你說的我都懂,可是薄林,你只是他衍生出來的一個人格而已,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你和他根本就沒有區別不是麽?”

他如果說真的要成為真正的人,那麽薄臨城就只有從這個世界上消失,那麽如此,和鳩占鵲巢,又有什麽區別。

“如果沒有他,這個世界上的人是我,那我就可以愛你,你不是最想要溫暖,最想要愛的嗎?只要你願意讓我留下來,那麽你想要的,我都可以給你,我現在活著,也就只是為了你。”

薄林淡淡的吐字,一字一頓。

只要她願意,他就可以讓那個男人永遠在黑暗裏存活,他可以一直就這麽壓抑著他,他便可以代替他存在這個世界上。

前提是……

她要願意。---題外話---晚上可能還有三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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